马建设

　　每晚7点到次日早上7点，熬夜12个小时不间断地清扫；500多米的菜市场，他拉着垃圾车一趟一趟来回要走30多次；从年初干到年三十，一年到头只歇4天；无论刮风下雨，还是严寒酷暑，黑黢黢的菜市场里总会出现他“孤独”而忙碌的身影，他用15年的辛苦换来每天清晨菜摊前的清洁。如今已经60岁的他说：“啥工作干顺了就不辛苦，只要身体能行，打扫菜市场这活就一直干下去！”

　　


　　
每晚，老马都要这样清运垃圾到天明。 　　6月30日晚上8点，一阵狂风，一场急雨，一下子“赶走”了街上的人群，原本还算热闹的街道顿时变得冷清。民生西路立新街的新兴便民市场里，因为这场雨的到来，北口的小商铺们早早关门打烊，市场里的菜摊也匆匆收拾纷纷回家。只有南口临街的几家小吃店还“执着”着亮着些许微弱的灯光。整个市场，从北头到南头，没有了白天的拥挤、喧闹，踩着积水走进去，似乎只能听见搭建的塑料雨棚上不时传来积水流下来的声音。 　　“咱们市场的清扫员不知道来了没？”“你说老马啊，来了，当然来了，下大雨那会儿就来了，应该正在里边干活呢！”南口一个正在收拾摊位的水果摊主热情地说。趁着雨小，记者左闪右躲地“艰难”往里走，还没看见人，一声声铁锨摩擦地面的声音就引起了记者注意。 　　菜场的垃圾，他要从傍晚收拾到清晨 　　菜叶味、鱼腥味、调料味、污水井的淤泥味……越往市场里走，味道越复杂，顺着声音在接近市场北口，记者好不容易瞅见了清扫员老马，马建设。一双黑胶鞋，一件黑色的大雨披罩着原本就个头不高的他，他正弯着腰埋头奋力地铲着路边一摊位边上的笋叶、笋皮。 　　“马师傅！”可能太过专心，可能在这么晚的雨夜还有人喊他，老马显得有些吃惊。说明来意，老马有些意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简单几句交谈后，老马渐渐放松了起来。 　　“晚上7点多就来了，刚刚才收拾了一车垃圾！”老马说，每天差不多菜摊陆陆续续收摊后，他就会来开始打扫，菜场垃圾不比大路上的垃圾“轻巧”，可都是些“有分量”的家伙。“菜叶、菜根、剩菜……想想就知道不轻，我每次都会装得满满的，重点儿就重点儿，跑的趟数能少点儿。”老马告诉记者，他一般都是从市场最北头开始清扫，垃圾装满要运到最南头的路口，这一趟就要将近一个小时。“不仅仅只是运垃圾，垃圾运完，还要扫地，清扫市场里的边边角角，这些活干完就整整一个晚上了！” 　　500米的市场，最多来回跑30趟 　　“能有这么多垃圾？需要清理一个晚上？”记者有些难以想象。“那可不！”说话间，老马手没闲着，又铲了一锨菜叶后，车已经装得有些往上冒，戴上已经看不出色儿的手套，吃力用胳膊压下车杆，猫着腰，跨着步子往前拽，满载的垃圾车缓缓移动。 　　老马说，这两天玉米棒子下来了，销量好，剥下来的玉米皮自然量也不小，“单单清理一个卖玉米的摊位我就得跑上两趟，拉上满满两车。”喘着粗气，老马吃力地解释道，记者注意到，老马的垃圾车并不大，是很简易的两轮车，全凭人力拉，即使这样，垃圾装满后，从后边几乎已经看不见老马的背！ 　　“这两天总下雨，菜价高，菜贩子进得也少，垃圾不多。”老马说，这个市场南北大概500多米，平均每晚他要来回拉20多趟，赶上菜价便宜，蔬菜大量上市的季节，最多一晚他来回跑了大概有30趟，回家时天都大亮了！ 　　风雨无阻，一年只有过年才休4天假 　　“老马，这第几车了，今儿这天可不好打扫！”刚到市场南口，路口某单位门口一个人就热情地询问。“这师傅叫姚同军，是单位的门卫，我平时打扫用的工具都在人家这里搁着！”老马给记者介绍道。“好像才第三车，还早着咧！”这时，记者看看表已经接近晚上10点。 　　“马师傅可真是辛苦，我每天都看着咧！”门卫姚同军说，傍晚，老马从他这里取走工具就开始不停地打扫，等他再见老马收拾东西放工具回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一大早的事情了。“真是风雨无阻，就像今天这雨、这天，大家都待在屋里，他还是一样冒着大雨继续清扫。”对于老马的这股子认真劲儿姚同军说不出的佩服。 　　听见朋友这么评价他，老马憨憨一笑：“没啥，必须风雨无阻啊，咱今儿不打扫，明儿这市场还咋摆摊！”老马说，这懒偷不得，别说天气无论是什么样他都要清扫，就是周末假期他也照样干。“从年初一直干到大年三十，初一到初四我可以歇4天！” 　　干顺了就不觉得累 　　老马今年60岁了，他说具体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干清扫工的，大概也就30几岁，“咱没啥文化，也没技术，为了养家就干清扫，这一干就是几十年！”老马说，清扫菜市场他干了近二十年，最初在别的便民市场干只是白天扫，近几年才到新兴便民市场，改成晚上。 　　也许是常年弯腰拉车的缘故，老马的腰已经有些驼，但是老马说自己身体一直很好，虽然每天熬夜干活，但他不觉得累，“可能是习惯这个模式，干顺了吧！”跟着老马在市场来来回回地跑，小雨还在似有若无地下着，除了偶尔和记者交谈时会停一下，老马几乎不怎么休息。 　　“干活前，在家一定要吃饱，毕竟是体力活，不过有时候我也会带两个馒头，后半夜偶尔会扛不住。”说起现在的生活，老马挺知足，他说儿子已经成家在外打工，自己刚刚有了孙子，老伴儿天天在家照看孩子。说起愿望，老马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再三追问，他为难地说：“就想有套工作服，已经和有关部门说了，不知道啥时能给咱！” 　　采访结束，已经晚上12点多，老马的活才干了一半，整个市场除了老马模糊的身影早已空无一人，他机械重复着一次又次的动作。看着他孤寂的背影，有些心酸，但更多的是敬佩，敬佩老马，马建设，敬佩像老马一样在漆黑夜晚为我们这个城市默默奉献的每位劳动者。本报记者 马沅聪 吕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