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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不哭坐下去就不疼了,快穿男配不哭本宫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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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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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不哭坐下去就不疼了,快穿男配不哭本宫疼你,「公主说的是『欲擒故纵』?『欲擒故纵』的那个『欲擒故纵』?」我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望着全宝恩,迟疑地开口再次问道,想确认刚才是不是因为我太久没挖耳屎才一时不小心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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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极其肯定地点了点头,看见我呆愣的神情后先是不解地蹙起了眉,随后像是顿悟了什么般,纠结的眉头舒展开来,露出个了然的笑容。「我知道了,妳不明白『欲擒故纵』是什乘不哭坐下去就不疼了,快穿男配不哭本宫疼你么意思对吧?这个成语的确有点难度,妳不若我这般冰雪聪明,无法理解也是情有可原的。」
还真感谢妳的体谅啊……我简直欲哭无泪,本想用力摇晃她的肩膀叫她清醒一点,但看她这种反应,一股深深的无力感顿时涌上心头。罢了,我们不是同一个星球的人,用普通人话是无法沟通的。
我冷着脸将目光一一扫过站在一旁的阿莲、阿槿、和阿菊,她们接收到我无声的质问,纷纷心虚地别开头。
好样的!妳们这样误导无知单纯的小妹妹,难道不怕晚上作噩梦?
「公……」我正又要说话,阿莲却匆忙拉住我的袖子。我回头一看,她带着祈求的神情对我摇摇头。
我对她挤出一个苦笑,然后才面向全宝恩。「奴婢愚钝因而多此一问,公主认为如何自然是如何。」
身后的阿莲这才鬆开手,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唉,我居然也变成帮兇了……虽说这是善意的谎言,但毕竟治标不治本,只希望当全宝恩了解真相时能够承受得住。
「总之,今天我一定要给湮哥哥留下一个好印象!」全宝恩斗志高昂地握起拳,信心满满地宣布着。她说完后微微歪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随后用一种兴奋期待的眼神望着我。「对了,阿花,妳以前不是在御膳房里做事的吗?」
看着她那闪闪发亮的琥珀色大眼,我忽地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是……是呀。公主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妳自进宫起便在御膳房当差,想必厨艺很是不错吧?」
完了,假造御膳房宫女身分,却忘了衡量自己的厨艺有几两重……我是有个厨艺非凡的好朋友陈曦,但我本身根本没有任何厨艺可言啊!顶多就是吃了不会拉肚子……「其实奴婢资质平庸,待在御膳房多年也只是打打下手,谈不上什么厨艺。」
全宝恩一脸不相信地摆摆手。「妳就别再谦虚了吧!」
这不是谦虚好吗?姊从来不知「谦虚」为何物!
我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地让我的表情看起来很诚恳。「奴婢说的是实话,和御膳房那些御厨们比起来,奴婢的厨艺……唉,不提也罢!公主若是有需要,儘管吩咐御厨们就是了,相信他们的手艺一定能让公主满意。」
「我也知道那些御厨们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她厌烦地用汤匙搅着瓷碗里的粥。「可是吃惯了他们做的菜,早就没什么感觉了。阿花妳的鬼点子最多,妳帮我想想有什么菜能让湮哥哥留下深刻印象,最好从此就离不开我了!」
「啊?这……这太为难奴婢了……」是说因为一道菜才离不开妳,这也不是真爱吧!
「我相信妳可以的,我对妳有信心!这件事交给妳负责,就这么说定了!」全宝恩单方面地「说定了」之后,便边哼着小曲儿边又喝起粥来,那欢快的样子看得我直想痛扁她。
于是,我莫名其妙被赋予一项艰鉅重大的任务:想出一道能让禹湮吃了从此离不开全宝恩的菜。
就和禹湮短暂的两次会面经验来看,我实在不觉得他这个人会离不开谁,更何况对象还是全宝恩,我想大家对她只会避之唯恐不及吧!
乾脆在菜里下毒?让禹湮中了毒之后再威胁他必须娶了全宝恩才能得到解药?不过禹湮都当到了一国的大将军了,会这么容易就被下毒吗?假使他真这么蠢中毒好了,他是在天罗国出事的,到时候会不会引发两国军事冲突啊?
不妥不妥……还是想想禹湮喜欢吃什么吧!荔枝……荔枝……荔枝……好吧,除了荔枝之外,我实在不知道他还觉得什么东西好吃,更何况他也未必真的喜欢吃荔枝,或许只是一时尝尝鲜罢了。
唉唉,该死的全宝恩!给我出这什么难题啊!
我边烦躁地叹着气边走到御膳房门口时,正好碰见耀雪。
「耀……雪儿。」我正要喊她原本的名字,看见她瞪了我一眼,才赶紧改了口。「妳怎么在这里啊?」
「淑妃娘娘今日午膳想吃清淡些,我便来御膳房打点打点。倒是妳,怎么看起来愁眉苦脸的?」她挑起眉疑惑地问道。
还不都是全宝恩在那里发神经!我本想这么跟她说,但考量到如今是在人多嘴杂的宫中,便又将话吞进肚子里。「雪儿,我问妳,妳觉得什么样的料理会让妳印象深刻?」
「嗯……」她凝神仔细思考了一番之后,缓缓开口。「特别难吃?」
我要是真做了一道特别难吃的料理端上去,在禹湮留下深刻印象之前,我应该已经先被拖出去砍头了吧!
「还有呢?」
「要不然……特别好吃?好吃到终生难乘不哭坐下去就不疼了,快穿男配不哭本宫疼你忘?」
很抱歉,我想我就算到了下辈子也没有这种厨艺……我又叹了口气。「还有没有别的?」
「妳到底要做什么啊?」她奇怪地睨了我一眼。
「妳别管这么多,先回答我就是了。」
她虽然觉得莫名其妙,还是听话地继续绞着脑汁。「我觉得,从未吃过的料理,应该印象会深刻些吧!人对新奇的事物总是比较感兴趣。」
「从未吃过的料理是吗……」我摸着下巴,认真地思考起她的话。
耀雪转头望了望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到我们之后,将我拉到了一旁的角落,压低声音说道:「这几日我藉着打理膳食的名义来御膳房暗中探察后,总算锁定了一个目标。」
「是朝霞宫的人吗?」我之前也曾偷偷观察时常进出御膳房的可疑人士,发现朝霞宫的一名太监时常在淑妃的膳食周遭晃来晃去。虽说朝霞宫德妃的膳食準备位置本就和淑妃的邻得近,但我还是觉得可疑,或许是那太监天生就长了一张獐头鼠目的脸,看着就觉得是坏人。
「没错,我调查了一番,发现在淑妃进宫之后,全棠到朝霞宫的次数明显少了许多,也许德妃就是因此和淑妃结了怨。」
「可是她们的关係不是挺不错?」
「别傻了。」耀雪极其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那不过都是表面功夫罢了,在这深宫之中,又有几人能够真心相交?」
「是吗……」我忽然想起了在凤凰王朝后宫的时光,不晓得那时候在众人的眼里,我和陈曦的好交情是不是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不过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姊妹这是不变的事实。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如何,找到好归宿了没……
「我这几日都要值夜无法抽身,妳去朝霞宫里查查,看看有无线索,若有发现随时通知我。」耀雪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今夜就去朝霞宫走一趟。」
「一切当心!听闻全棠近日抓宫里细作抓得紧,妳一定要留意,切莫露出马脚。」耀雪严肃地抬手放在我的肩上。「若有差池……木兰帮的规矩,妳是知道的。」
「嗯。」我挤出一个苦笑。希望一切顺利,我不必走到那一步……
然而,在夜探朝霞宫之前,我还有一项难题尚未解决。在我绞尽脑汁,几乎就要拔光自己头髮后,终于找到了灵感。
最后,我端上桌的菜餚果真让禹湮印象深刻。因为他一贯淡定的脸上总算出现了不淡定的表情,眉角微微抽搐地盯着面前的食物,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这是……厨余吗?」
全棠同样微愕地用汤匙缓缓翻搅着禹烟口中的「厨余」,那怀疑好奇却又有点抗拒的神情就像是外国人第一次见到臭豆腐。「寡人自幼生活在宫中,也算尝遍各式珍馐美馔,却是未曾见识过此等……佳餚。宝恩,妳倒是说说看是从何处得知这道『特别』的料理?」
即便全宝恩再单纯再无知,也绝对看得出来全棠和禹湮对于这道从未见过的料理是畏惧多于喜爱。她朝躲在角落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我抛来一个幽怨的眼神,招了招手要我过去,声音里带着已预见计画失败后的自暴自弃。「阿花,妳自己来解释一下吧。」
先前在我将準备好的饭菜端上桌时,全宝恩也是露出和全棠禹湮一模一样的愕然表情,迟疑地询问我这样的「美食」真能掳获禹湮的胃和心吗?
老实说,我自己根本也没啥把握。禹湮这个人有点怪怪的,若是中规中矩的珍馐佳餚他见多了定难以入眼,说不定这种另类的食物反而对他胃口。但我这番推论完全没有根据,也不好向全宝恩解释,便随口告诉她什么「色香味俱全」都是骗人的,一道菜的色与味只能择一无法兼具,这道菜长得这么「其貌不扬」,可见它的味道一定是绝妙无比,而她还真的就相信了。
我快步走至桌边,儘管此刻心里是无比心虚,脸上还是维持着一派从容平和。「回陛下,这是道异国料理,叫作『石锅拌饭』,顾名思义就是把饭放进石锅里拌一拌。」
我都已经解释得如此白话,但还是很显然地还是有人听不懂。禹湮仍是不死心地继续追问:「真的不是厨余?」
老兄,你为什么要对厨余如此执着?难道你真的要听到我承认把厨余端给你吃才开心是吗?
我努力克制住想骂髒话的冲动,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对禹湮说道:「回将军,这当然不是厨余,所谓的厨余是指不要的剩饭剩菜,这些都是御膳房刚做出来的新鲜饭菜呢。」
你最好不要再逼我,否则我一时冲动,就会忍不住将「其实本来是要用剩饭剩菜只是在凡事讲求新鲜的奢侈皇宫里根本找不到剩菜因此才不得已重新煮」的事实说出来!
我端上桌的,正是经典韩式料理「石锅拌饭」。我不确定古代中国是不是已经有类似「拌饭」的料理,但我确定对于这时空的人,至少是对于这些从小吃惯精緻美食的王公贵族们来说,石锅拌饭绝对是他们前所未见的菜餚。
其实石锅拌饭好好摆盘的话卖相也是可以很不错的,只是我怕他们当便当那样吃,不晓得拌饭之精随就是要「拌」来享用,因此便先帮他们提前把料和饭拌好了。好吧,我承认看起来是有那么一点像厨余啦……
全棠和禹湮互望了一眼,彼此交换个「要保重啊」的鼓励眼神,然后便各自拿起汤匙,小心翼翼地挖了一匙饭,又挣扎了几秒钟后,才用宛如上战场般视死如归的气势将饭送进嘴里。
「咳咳……好辣……」两个人嚼了没几下,便被呛得面红耳赤、连连咳嗽,甚至还飙出了眼泪。
我淡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废话!我加了这么多辣椒,怎么可能不辣?更何况,我还特意问了御厨如何让料理看起来不辣,实则辣到让你哭着叫妈妈(这只是打个比方……),他们没有防备,辣劲上来时才会更加措手不及。
我不是要整他们,只是为了达成全宝恩要的效果。按照她的逻辑来推理,禹湮不理她叫作「欲擒故纵」,那么他被辣到呛出泪来在全宝恩小朋友来看就应该会是因为太好吃而感动到「喜极而泣」,这不就代表了他对料理印象深刻吗?
为了避免全宝恩难得脑袋正常没往这方面想,我在事前还特别告知她要是禹湮吃到流泪,就表示他非常非常喜欢这道菜。果然,全宝恩见状欣喜万分地对我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只能心虚地朝她回以一个浅浅的微笑。
善哉善哉,这是个善意的谎言……
「虽然奇辣无比,但是滋味却是出乎意料地好。」全棠缓过劲后,有些惊奇地凝望着石锅中的拌饭。「将军你说是吧?」
「的确不错。」禹湮也赞同地点点头,看起来不像是在敷衍。他会认可这道菜,我有点意外,却也不那么意外。或许拌饭就是为禹湮这种懒人设计的,大大地省去了挟菜的麻烦,不正好适合他?
「这『石锅拌饭』是妳做的?」全棠忽地将目光投向我。因为只是简单的家宴,他并未着正式龙袍,一袭碧色流云锦袍让他华贵中多了些柔和,那张几乎没留下岁月痕迹的脸上因为吃辣而泛着淡淡的红晕,我彷彿又回到了和他初遇时,在御果园里吃荔枝谈天的轻鬆时光,那时我们没有身分的顾忌,单纯是两个气味相投的人尽情言欢,然而如今他是君,我是婢,却是再也不能那般自在的相处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唏嘘,垂下了头,藏起脸上不属于一个普通宫女该有的情绪。「回陛下,是奴婢做的。」所谓的「做」,就是指将御厨煮好的饭菜和调好的酱通通丢进石锅里拌一拌。
「妳做得不错。」全棠的嗓音中带着讚赏。「不过……妳是新来的宫女吗?怎么瞧着如此面生?」
他该不会开始怀疑我是混进宫里的细作了吧?听耀雪说他最近抓奸细抓得紧……不会的,我应该没露出什么端倪才是,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我在心里做了一番建设平复心情,正思索着要如何回答才能不让他起疑心,全宝恩却抢先替我解释了。
「她叫作『阿花』,才刚来没多久,皇哥哥你还记得吗?前几日迎宾宴会上有一个宫女跌倒,就是她啦!」
我死死攥住拳头,才没一时冲动朝全宝恩比中指乘不哭坐下去就不疼了,快穿男配不哭本宫疼你。我正想大家都快忘记这件羞耻至极的事了,她居然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眼角余光瞄到仍是一脸超然淡定的禹湮嘴角竟微微抽动,我终是忍不住抬起头来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却正好迎上他投来的目光,我顿时一窘,又赶紧低下头去。
全棠思索片刻后,像是终于想起这件事,语气变得轻快,带着浓浓的兴味。「寡人想起来了,那天的确是有个宫女想要一睹禹湮将军风采却不慎跌倒,原来就是妳啊!抬起头来让寡人仔细瞧瞧。」
这不就是宫廷小说里常出现的经典桥段吗?女主角抬起头后,皇帝惊豔于她绝世的美貌,从此开始留意起女主角,进而展开一连串的爱恨纠葛……只可惜,我并不是那有着绝世容颜的女主角,和全棠一起经历这看似浪漫的事也没有半分旖旎色彩,只有说不清的古怪与彆扭。
我坦然地抬起头正视他,索性让他一次看个够。反正他没见过我这张脸,我也不怕他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可见我的确不是个绝世美人,全棠看见我的长相后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只是点了点头,笑着望了对面的禹湮一眼。「听闻妳仰慕禹湮将军已久,今日将军就在面前,妳可有话想说?」
我的眉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奴婢无话可说。」
全棠继续人畜无害地笑着。「没关係,妳就放心说出来吧!今日是因为妳做了道好菜,寡人才给妳这机会。听说在桑国,那些仰慕将军的女子为了见将军一面什么疯狂的事都做得出来,这机会不是人人都有的,妳可要好好把握了。」
那还真是谢主荣恩啊……我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将目光扫过同样是当事人的禹湮身上,他却是一副「不关我事」的悠哉表情。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委婉却真挚的口吻再重複了一次:「奴婢是真的无话要说。」
全棠似乎因为眼看就要错过一场好戏而略显失望。他张了张唇,想要再鼓励我「勇敢」说出来,我赶紧朝全宝恩递出个求救的眼神。自己造的孽,妳给我自己来收拾!
「阿花她生性害羞,皇哥哥你就别再逼她了!」全宝恩接收到我的求助,便连忙拉了拉全棠的袖子阻止。虽然她的理由让人无言,但至少全棠没再继续逼我向禹湮「告白」了。
「好吧。」全棠有些沮丧地耸了耸肩。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他探头往宫门口望了望。「不过夜弟怎么还没来?」
我闻言顿时身体一僵。全夜要来?怎么会?不是说他今天有重要的会面吗?
「夜哥哥要来?」显然也没接收到这讯息的全宝恩替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与城中商贾的会面提前了,所以他结束后便会过来。夜弟说他有好一段时间没见到妳了,想一块儿来看看妳。」他边说边替全宝恩和禹湮各斟了一杯酒。
全宝恩一喜。「太好了,除了在上次宴会见过夜哥哥,我也好久没和他好好说说话了……」
全宝恩接下来说了些什么我已无心注意,我只知道,全夜待会儿就会过来,而我根本没易容,要是被他认了出来,事情就大条了!
怎么办?继续待在这里,难保全宝恩又会有事没事把我叫过去,少不了要跟全夜接触……看来得找个藉口暂时离开这里!没办法,只能再用那个烂招了。
我下定决心后,便弯下腰,捂着肚子开始低低呻吟:「呃啊……好痛……」
全棠最先注意到我的异状,他放下酒壶,关心地问:「妳怎么了?」
「奴婢……奴婢忽然感到肚子一阵绞痛,兴许是吃坏东西了,请陛下……恩准奴婢暂时离开一下。」我一边说着还不忘蹙眉呻吟,对于装「肚子痛」这件事我已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妳又肚子疼啦?快下去吧!如若身体还是不适的话就好好歇息,这里人够多了,妳不必赶回来伺候。」全宝恩同情地皱起眉,连忙摆手要我退下去。
「谢陛下、谢公主。」我语带虚弱地道了谢后準备退下,却在转身的瞬间对上禹湮的目光,那双玫瑰眸子里正闪着高深莫测的光芒。
我心底一虚,脚步滞了滞。该不会他已经看出我是装的了吧?不管了,就算他真的知晓实情,我想他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揭穿我。
想到这里,我继续移动步伐,加速退出茱宝殿前厅。
按常理全夜一定会从前门进来,为了避开他,我便打算从后门离去。演戏要演全套,因此直到出后门前我一直维持弯腰抱着肚子的姿势,以免被人发现端倪。
由于我始终低垂着头,前方的景物几乎无法看见,只能靠眼角余光辨物,便没注意到有人正朝着我的方向走来,于是,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哪个走路不看路的家伙?」我边抚着撞得生疼的头边不爽地大骂着,正要抬头看看是哪个莽撞的太监走路没长眼睛,头顶却突然传来了一个令我浑身一震的声音。
「妳没事吧?」那嗓音依旧丝滑宛若顶级丝绒,让人听了十分舒心。即便只有短短一句话,即便已有半年不曾见面,我还是能立刻听出这是谁的声音。
老天啊!祢是存心跟我作对是吧?
我不敢发出声音,迅速摇了摇头后便想赶紧逃离现场。
谁知一个太监竟拦住了我,出声喝斥:「大胆宫婢!夜王殿下在问话,妳竟敢不答?」
「小安子,别这样,你吓着人家了。」全夜温声阻止,复又对我问道:「刚才那一下撞得不轻,妳真的没事?」
我有事有事非常有事!你再不让我走就会出大事了!我说全夜啊,好好的前门你不走,为什么非要跟人家挤这个狭窄的后门呢?
我在心里叫苦连天,却不敢轻举妄动,头已垂到快要埋进胸口。此刻我突然希望全夜是个傲慢无礼的主子,撞了人后骂了几句便拂袖离去,如今他多关心我一分,我便多了一分被认出的危险。
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又不能继续装哑巴,只能掐着嗓子变声回应:「奴婢没事。冲撞了殿下深感抱歉,奴婢先行告退了。」
我说完也不等全夜回应,匆忙行了个礼之后便快步离去,却在经过他身畔时,又被他叫住了。
「等等。」
我的一颗心直提到了嗓子眼,难不成他已经发现了什么?我记得全夜似乎也会看气场什么的,当初我从凤湘翊的样貌转为这张脸时他也能认出来,如今根本连乔装都没有,他会不会一眼就看出来了?
耶稣啊!圣母玛利亚啊!阿拉啊!妈祖娘娘啊!求求你们让我安然度过这一关吧!我发誓今后会好好做人的!(敢情妳以前都没有好好做人?)
我无可奈何地停在原地,紧紧闭着眼睛,在心里不断祈祷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妳……」
「夜王殿下,原来你在这里。」忽然间,一个男子声音响起,打断了全夜的话。本来就悦耳动听的嗓音此刻在我听来又更似天籁。
我在心里大大地舒了一口气。禹湮,不管你是有心解救或只是刚好路过,我兰漪都欠你一次!
「禹将军?你在找我吗?」全夜的注意力已转乘不哭坐下去就不疼了,快穿男配不哭本宫疼你至说话的禹湮身上。
「陛下突然有急事回御书房处理,命人请夜王殿下入宫后立刻过去一趟。怎么,殿下没收到通报?」
「皇兄让我到御书房去?我的确没收到这消息。我现在便过去,多谢将军提醒!」全夜礼貌地道了谢后,便匆匆转身离开,似乎完全忘记了我这个人的存在。
感觉全夜已经走远后,我才放心地挺起背脊,伸手搥了搥因为低头太久而痠痛的脖子。
「看样子妳的肚子已经不疼了。」禹湮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明明是揶揄的话,他的表情却还是依旧正经淡定,我几乎要怀疑他其实是戴了张面具。
「将军莫非也是肚子疼才出来?」我微笑着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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